請注意:以下這些情況容易引起頭疼的家居風水(記得認真看哦)
161 2025-09-09
作者:許志滿
詩云:“富樓水洞韻悠長,翠繞青山映玉塘。潭水含情波瀲滟,蒼山昂首勢軒昂。冬時霧凇銀紗覆,秋序金稻馥氣揚。神異傳說添古韻,故鄉勝景暖心房。”
故鄉,是每個人生命的起點,是滋養心靈的溫暖港灣。它宛如一位衣裙漫飛、溫柔似水的慈母,令人魂牽夢繞,永生難忘。然而,我的故鄉卻已沉入觀音閣水庫的水底,只留下一縷如 “鴻雁長飛光不度,魚龍潛躍水成文” 的悠悠鄉愁。
故鄉在,游子便有歸處;故鄉失,春光亦失顏色。曾幾何時,失去故鄉的我,常常夢含熱淚,披月挽螢,去追尋那朦朧月色下的清澈潭水,那籠罩著神秘面紗的水仙洞,那四季如畫的美麗山村。試圖用心靈叩開那道承載著歲月滄桑的歷史閘門,重溫故鄉的點點滴滴。
在本溪縣東北部那 “萬山重疊,路徑紛歧” 的群山之中,有一個宛如如意明珠般的小山村。它東臨新賓縣的雙臺子、楊嶺子,南與南甸鎮的二道河子、金邊寺、下崴子毗鄰,西南與韭菜園子接壤,西與蛤蟆嶺、富樓鄉的劉家哨(舊稱流響哨)相連,北與和新(舊稱小高麗營子)隔河相望,東北則與趙甸子相接。百十戶人家如珍珠般點綴在從大溝(十字街)至小溝、下堡、上坎(廟坎)近 2 公里的公路兩旁。這,便是我的故鄉 —— 原富樓(公社)水洞(大隊)。
在數十平方公里的土地上,呈現出 “八山一水一分田” 的自然格局。群山環抱之間,良田千畝,玉帶般的太子河蜿蜒流淌,演繹著 “長河流月生麗質” 的千年古韻。而臥龍潭更是故鄉的瑰寶。它遇澇不漲,遇旱不涸,嚴寒不結冰,三伏透涼意,宛如一位瑰麗神圣的仙子,靜靜梳理和歌唱著小村的清秀、溫婉與祥和。
《鐵剎山志?四外分八宮篇》記載:“長白山勢自東北來趨,注本山坎宮之蒼龍山。此山脈起于長白,經完達山,過臨江,繞金川,至興京永陵啟運山,實為有清發祥之地……” 故鄉的山,名為 “蒼龍山”(村里人俗稱大排子),廟為 “來龍宮”,泉是 “臥龍潭”。富樓水洞,亦名 “臥龍潭”,這里是令人心馳神往的人間勝境。
水洞村,是一個與水緊密相連的地方。“青山無墨千年畫,流水有聲萬古琴”,太子河波瀾壯闊,似豪邁的勇士,高歌猛進,奏響激昂的水流交響曲;而 “臥龍潭” 則如小家碧玉,波光粼粼,漣漪輕動,仿若羞澀的少女,低吟著輕柔的歌謠。“掬水月在手,弄花香滿衣”,當你蕩著一葉扁舟,穿梭于朝霞與晚月之間,游船如犁,劃破水面,便可見春日潭中花枝搖曳,夏日滿潭青翠欲滴,秋日明月倒映水中,冬日銀光閃爍生輝。
水洞之美,乃天造地設。水洞河(臥龍潭)與小河沿發源于本村,流經村腹,河水清澈見底,水草繁茂豐美,魚兒在淺底暢游,微波蕩漾不已。“潭清疑水淺,荷動知魚散”,飛禽在此棲息流連,岸邊楊柳依依成行。春夏秋三季,柳絲隨風搖曳,水鳥啼鳴清脆,仿若一幅濃縮的江南水鄉畫卷。而到了冬季,臥龍潭更是展現出如詩如畫的 “霧凇鴛鴦圖”。由于冷泉恒溫,“嚴寒十里不凍冰”,嚴冬時節,水洞河霧氣彌漫,煙云朦朧,宛如一條蜿蜒十里的 “蒸汽帶”。在冷空氣的作用下,沿河兩岸仿佛被施了魔法,化作冰肌玉骨的銀色世界,岸邊草木晶瑩剔透,瓊樹銀花,恰似 “千樹萬樹梨花開” 的絕美勝景。
電站上游,不足一平方公里的庫容水面,在藍天的映襯下,宛如一塊璀璨的藍寶石,折射出金絲玉縷般的七彩陽光。鴛鴦身著五彩羽衣,如頑皮的小精靈,在 “藍寶石” 中嬉戲追逐,將水洞裝扮得如夢如幻,這一勝景可貫穿整個冬季,給人以無比震撼的視覺享受。正如 “寒天潭暖霧云飄,十里氤氳漫野遙。冷氣凝華雕玉樹,清輝灑影覆銀橋。千枝素裹梨花綻,幾對鴛鴦碧水嬌。此景如詩添韻意,臥龍潭畔夢魂銷”的意境。
故鄉,有著諸多美麗的傳說:
相傳,水洞河(臥龍潭)是水眼金睛獸的洞府。這水眼金睛獸本是東海神龍,能騰云駕霧,因前往鐵剎山跟隨長眉李大仙修行,便夜宿于此。北宋哲宗年間,遼國衰落,東北局勢復雜,渤海慕容氏所建的傲來國勢力強大,占據半個遼東,其國都設于馬城子。宋徽宗時,朝臣李綱建議出兵遼東,宋徽宗遂命楊家七代之后楊士瀚為大將軍,率五千精兵征伐。楊士瀚雖勇猛無比,楊家軍也善戰,但因千里奔襲,后援不足,加之對遼東地形不熟,只得暫駐河邊樹林,與傲來國兵隔河對峙。
夜間,傲來國兵憑借地形熟悉,分三路偷襲宋軍大營。楊士瀚倉促應戰,終因地形和疲勞因素,宋軍傷亡慘重,楊士瀚身中數箭,戰馬陷入淤泥。其妻子班秀英身懷六甲,突圍后在茅庵廟中產下一子。她撕下戰袍,咬破手指,寫下孩子身世,將其置于香臺,便返身救夫。然而,她卻只尋得楊士瀚的遺體,無奈之下,只得帶殘兵回朝。鐵剎山長眉李大仙收養了孩子,取名楊金豹,傳授其武藝和兵法。
十八年后,楊金豹長大成人,得知身世后,獲贈神騎水眼金睛獸,下山尋母。此時楊家正被張邦昌部將黃子凌的火焰金睛獸困于金陵城,楊金豹憑借水眼金睛獸之力,滅了火焰金睛獸,救出楊家,護送其回歸西安。而后,水眼金睛獸返回水洞(臥龍潭)繼續修行,成為故鄉的保護神和百姓心中的精神圖騰。
蒼龍山頂,猶如仰天長嘯的龍頭,蓄勢待發。沿龍脊綿延數公里至韭菜園子河東,有一方小平原,四周山坡環繞,似一把巨型太師椅。在此向南眺望,可見太子河南北兩源匯聚,有滔滔而來之勢,此乃藏風蓄水的風水寶地,傳說為 “長白龍脈”,村里人稱之為 “龍灣”。然不知何時、何人施術破了脈象,“龍灣” 出現三個大坑,風水外泄,此后此地便被稱作 “三漏嶺”。那三個至今仍在的 “漏坑”,仿佛是歲月的使者,無聲地訴說著故鄉的神奇與美麗。
傳說后金時期,孟、張兩戶做香人家,為爭奪臥龍潭洞口的香磨作坊位置,就在兩家在洞口岸邊大打出手時,突然一聲霹靂,洞口上方掉下一塊巨石,不偏不倚落在洞口中央,將水流均勻地分成兩股。從此,兩家消除紛爭,在巨石兩側各置一盤香磨——眾人皆曰是水眼金睛獸所賜。
故鄉,還有許多神奇的史實。
上世紀三十年代后期的一個夏天,年輕膽大的本家哥哥許志本,只身深入臥龍潭(水洞河)洞內探險。他以蠟燭為光源(用大口玻璃瓶罩住蠟燭固定于船頭,共攜帶 12 包蠟燭),撐著小木船逆水而行。洞內 “一派白虹起,千尋雪浪飛”,“冷氣分青嶂,余流潤翠微”,鐘乳石倒立,石筍石柱林立,宛如神斧天工之作,頂懸 “玉燈”,晶瑩剔透,美若瑤池宮闕。洞壁上,一條 “金龍” 在燭光映照下熠熠生輝。起初逆水行舟,頗為費力,隨著深入,洞內水面漸寬,空間漸大,行船也愈發平穩。直至最后,小木船竟自動前行,似被一股力量 “倒吸” 入洞。許志本擔心危險,急忙原路返回,洞內的世界從此便留下了神秘的面紗。這一探險之事,在上輩人中盡人皆知,且得到了許志本次子許廣義的證實。
臥龍潭還有一奇特現象 —— 魚 “刷洞子”。平日,洞外電站蓄水區不見大魚,唯有成群的 “柳根子” 游動。然而每年,都會出現一次奇觀:先是臥龍潭水突然渾濁,而后洞內魚類大量涌出,待水清澈后,又紛紛返回洞內。村里人稱之為 “魚刷洞子”。作者曾親眼目睹過這一景象。那是 1964 年夏天的一個星期三中午,作者從趙甸念書放學回家,在 “洞蓋子”(臥龍潭洞口上方公路)旁的大樹下休息,俯瞰臥龍潭。突然,只見洞里流水變濁,隨后一群群一尺多長的黑魚從洞中魚貫而出,持續約半小時,場面十分壯觀。回家后告知父親,父親平靜地說:“那是魚在刷洞子,就像你們學校打掃衛生一樣,隔段時間就會有一次。” 或許,觀音閣水庫落成蓄水后,庫區發現的巨大黑魚,便是故鄉臥龍潭的產物。
舊社會,水洞村缺醫少藥,交通不便,外出求醫困難。家人若有病痛,便常到臥龍潭洞口求仙討藥。據許廣義口述,他十多歲時,因母親患病,多次受老人指派前往求藥。奇怪的是,每次都能在洞口大石頭上找到黃紙包裹的藥丸,母親服用后竟奇跡般痊愈。
此外,故鄉還曾有一段特殊的歷史。據縣史辦《張學思同志到水洞》記載,1946 年 2 月,遵照毛主席 “讓開大路,占領兩廂” 的指示,遼寧省主席張學思(張學良之弟)率省政府和省軍區機關撤出沈陽,遷往通化途中路過水洞村。張學思主席召集全村群眾開會講話,號召百姓跟共產黨走,受到村民熱烈歡迎與熱情接待。原本計劃停留一日,因張主席愛人在水洞村馬成生家分娩,便住了三天。當時全村僅八十多戶、五百二十余人,卻接待了三百多人及大批車輛的隊伍。鄉親們主動騰房讓地,為其提供食宿便利,還積極響應號召,不少適齡青年陸續參加了解放軍,普通百姓則踴躍參與烙煎餅、籌軍糧、抬擔架等支前活動。
故鄉的 “來龍宮”,也曾輝煌一時。它位于上坎(水洞村地名)孟昭顯、沙廣志家附近,是一座氣勢恢宏、金碧輝煌的道家建筑,系東北道教發源地九頂鐵剎山的下院,由開山道士孫永貴創修。“乾隆二年,復經道人沈教玉重修,居民吳玉珠、孟永元贊助之。” 此后,“來龍宮” 香火鼎盛,成為地區百姓的朝圣之地。巨大的市場需求,催生了興隆的制香業,僅水洞河(臥龍潭)從洞口到太子河不足 1 公里的流域內,就有 6 盤香磨晝夜運作,利用水的落差加工線香。“來龍宮” 的建筑,遵循 “前朱雀后玄武,左青龍右白虎” 的風水理念,門前流水潺潺,遠可觀臥龍潭水入懷之景。院內懸掛一口大鐘,一為鎮壓 “火山”(半拉山)之邪,二為鐫刻捐贈者名字,作者的祖先 “許天豹” 之名便赫然在列。可惜,這一歷史古跡在 “文化大革命” 的 “破四舊” 中被毀,令人惋惜。
1960 年 8 月 4 日,本溪縣遭遇特大洪水,故鄉一片汪洋。全縣太子河上的眾多小水電站,除了水洞電站外皆被洪水沖毀。當時有順口溜曰:“一龍(指河)十八站(指電站),一場洪水都不見。” 水洞電站雖被洪水圍困,卻屹立不倒。為了給政府搶險和百姓轉移提供照明與電力,水洞電站站長、共產黨員王昌仁堅守一線發電,最終獻出了寶貴生命,他如中流砥柱,屹立在抗洪搶險的前沿,成為故鄉人民心中永遠的英雄。
據許廣義披露:20世紀40年代,村里有個叫王某林的不孝子把老母親打了一頓后,拿雷管去臥龍潭炸魚,結果魚沒炸著卻炸掉了自己的一只手,被稱為“王拽子”。村里人說:這是水眼金睛大仙顯靈給不孝之人的教訓。
曾經,故鄉是魚米之鄉。“8.4” 洪水前,從 “月亮灣子” 下的 “大巖溝” 南岸、“柳條溝” 門前至臥龍潭,數千畝優質稻田錯落分布。春天,蛙聲陣陣,晝夜不絕;夏天,稻禾繁茂,滿目翠綠;秋天,稻谷金黃,稻浪翻滾;冬天,生產隊集體打場脫粒,每年向國家送交優質公糧幾十萬斤。冬藏時節,故鄉的男人們忙著磨米、打柴、殺豬,女人們則泡湯子、烙黏火勺、做豆腐,準備過年,全村洋溢著濃濃的農家歡樂氛圍。
故鄉還盛產鰲花(村里人叫鰲口)、重唇(村里人叫重重 —— 音:蟲)、細鱗、嘎牙子、鯰魚等名貴魚種。作者的少年時代,常于臥龍潭釣柳魚,在大巖溝下 “捂子” 捕魚,在 “前門口”(村前太子河)挖 “魚窖”,在 “月亮灣子”“照蝲蛄”,每次都收獲頗豐。這些活動,不僅豐富了生活,培養了情趣,更讓作者學會了生存技能,養成了勞動習慣。
故鄉,更是人才輩出。
低調的戰斗英雄—— 作者的親叔叔許富武,從 1948 年入伍參加解放戰爭到 1952 年抗美援朝,一直擔任機槍射手,殺敵無數,戰功赫赫,卻從不炫耀。他在本鋼耐火材料廠工作幾十年,任勞任怨,年年被評為先進工作者,最終因矽肺離世。
用毛筆書寫青史的長者 —— 鄰居孟昭勖,解放前參加革命,對本溪縣近現代史頗為了解,其毛筆書寫的本溪縣史志,軟筆行書在本溪縣書壇占有一席之地。
五十年代軍校高才生許廣義,智情商俱佳,卻因叔叔的冤假錯案拖累,正營級轉業,1997 年副縣級退休。
這是軍官時的許廣義
“文革” 前考入名牌大學的孟昭題,是北師大高材生;譚景玉(后改名譚景吉)是吉林大學高材生。
作者的親弟弟許志海(英年早逝)和孟憲珅是遼寧科技學院的老師,張德祥是某大學教授。
這是我老弟弟許志海
后輩中,包莉博士畢業,許景熹大連理工大學畢業,韓秀萍在本鋼總院工作…… 還有許多在故鄉磨礪過的下鄉知識青年,也大多事業有成。若不是水庫動遷移民,這片 “天開勝境” 的故鄉土地上,或許會涌現更多的 “潛龍”“雛鳳”。
故鄉,曾是山鄉的夜明珠。1959 年,當地政府利用水洞河(臥龍潭)流量 3.6 立方米 / 秒的水源,興建了一座設計水頭為 5.5 米,1 臺機組、裝機 160 千瓦,年發電量 65 萬千瓦時的小型水力發電站。它不僅照亮了清河城、富家樓、南甸子、偏嶺 4 個鄉鎮,更為生產生活提供了動力。當時有順口溜贊道:“水洞水,清又清,嚴寒十里不凍冰。過去升香求過雨,如今發電照全城(清河城)。” 為了電站順利建成,故鄉人無償出讓土地,出工出力,全力參與建設。電站建成后,穩健運行 35 年,直至 1994 年觀音閣水庫落閘蓄水拆除前,累計發電量達 2275 萬千瓦時。35 年的光輝歲月,故鄉以燃燒自己、照亮他人的奉獻精神,為本溪縣的經濟發展和人民生活,書寫了濃墨重彩的篇章。
本人雖不擅詞賦,但情之所至,亦撰《臥龍潭賦》以贊故鄉: 遼東一隅,本溪之疆,有蒼龍山峙,其下隱臥龍潭。斯潭也,鐘天地之精魄,聚日月之禎祥。半泓清泉涵皓月,一洞幽光閱滄桑。
觀其水:驟雨傾盆而不溢,久旱連旬而不涸。嚴霜凝之而不冰,酷暑臨之而生寒。恒溫澄澈,鑒碧涵空;紫氣氤氳,歲稔時安。飛瀑漱石,化雷霆為電力;流光映宇,開景運譜新章。
聞其仙:水眼金睛之獸,師事長眉大仙。輔金豹解困,援楊家靖邊。勇克烈焰之邪,威名震懾寰宇;義昭日月之昭,功績永載簡編。
論其德:澤被鄉鄰,護四方之康泰;施仁布澤,保一境之晏然。祈雨則甘霖沛降,求藥則靈丸惠傳。止孟張之爭端,化戾氣為祥和;儆頑劣之悖逆,導歧途歸正途。
賞其景:堤岸環楊柳楓槐,四時呈異。春則翠煙漫漶,染綠渚以含滋;夏則碧波漾漾,籠清漣而凝黛。秋至丹楓燃岫,醉霜露以流丹;冬來瓊樹撐空,耀寒天而煥彩。鴛鴦戲水,鷺鴨翻風。福地則香煙繚繞,洞天則仕女瞻拜。及夫冰封千里,霧凇凌霜而獨秀;泉蒸九陌,紫煙浮空而自閑。
噫吁嚱!斯潭之善,上合天德,非歌章所能盡頌;斯潭之美,廣接蒼溟,非目力所能遍觀。恍若瑤池別苑,卻棲塵俗之間。今雖沉于浩渺,不慕仙名遠播,惟守幽貞,長令世人仰止。
當我登上壩長 1040 米、壩高 82 米的觀音閣水庫壩頂,向南眺望,“落霞與孤鶩齊飛,秋水共長天一色” 的美景盡收眼底。庫容達 21.68 億立方米,水面面積 81.4 平方公里,煙波浩渺,宛如深沉的佛陀,靜如處子卻蘊藏無限能量。憑欄北望,閘口飛水與彩虹交相輝映,展現出如 “滾滾長江東逝水” 般的胸懷與氣概,疊加著七色陽光的美感。
資料顯示,觀音閣水庫意義重大,它滿足了太子河下游本溪、遼陽、鞍山、營口 4 市人民的生產生活用水,保障了遼寧省重要工業基地和商品糧基地的用水需求;每年增加供水量 11.73 億立方米,使流域內新增水田面積 24.7 萬畝;將流域內 200 萬畝農田及水利設施的防洪標準提高到至少 50 年一遇以上,甚至可達 500 年一遇;還新增供水發電裝機 1.95 萬千瓦,多年平均發電量為 7667 萬千瓦時。而這一切成就的背后,都離不開我故鄉及故鄉人的慷慨奉獻。
時代的一粒微塵,落在個體肩頭便成千鈞重負。1994 年,觀音閣水庫庫區啟動移民搬遷,水洞村 165 戶、712 位鄉親,如當年支援解放戰爭、抗美援朝時那般,以 "舍小家為大家" 的赤誠挺身而出。他們牽妻兒、別故土,揮別這片祖祖輩輩繁衍生息的風水寶地,在微薄的補償款(磚瓦屋每平米 165 元,草房每平米 135 元)面前,毅然踏上了前途未卜的遷徙路。
這是1974年大弟弟要當兵時我們全家在家鄉水洞的合影
故鄉的水土養育了故鄉人,但鄉親們從未辜負這份饋贈。盡管他們沒有顯赫的文憑,沒有富貴的穿著,腳底總帶著田埂的泥香,但他們卻以最本真的模樣,將中國精神寫進骨血 —— 那是危難時挺身而出的擔當,是遷徙時舍家為國的決絕,是世代相傳的赤誠與堅韌。這副脊梁,撐起的何止是一方家園,更是沉甸甸的民族大義。 他們的故事,該被歲月鄭重收藏,該讓時代久久傳唱。2022 年 12 月 10 日,《本溪日報》“洞天” 副刊曾以整版篇幅,刊載我筆下那篇《我的家鄉 —— 被淹沒的 “富樓水洞”》,只為替這片沉于碧波的故土,替這群可敬的鄉親,留住一抹不滅的印記。
云蹤難覓,月跡無蹤。"時光一逝永不回,往事只能回味"—— 曾經光華璀璨的富樓水洞村,早已沉入碧波之下,化作流年里的一縷云煙。如今我唯一能做的,便是遙寄祝福:愿遷徙四方的父老鄉親,所求皆如愿,所行皆坦途,歲歲多喜樂,年年常安寧。
故鄉永存于天地,更鐫刻在我心間。這,便是我余生最深的祈愿。
這是作者1970年在炮兵第45團公務班時的照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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